媽媽聲

轉眼，我家最小的那個寶寶居然就滿兩歲了。

未滿兩歲以前，他所知道的丹麥文及中文雙語的詞彙已經算很豐富了，並且開始以句子表達。想當初樂陽兩歲後才開始說話，因此對於樂熙在說話這方面的「早慧」，對我們來說還真是個新鮮的經驗。明明看起來很懵懂，卻幾乎完全明白爸媽對他說的話，並且能清楚地表達自己的基本需求。雖然還不至於到可以百分百對話和溝通的程度，發音方面也還有待改善，但至少比只會哭鬧的嬰兒簡單多了。

兩歲的小孩，的確開始顯現獨立自主得一面，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甚麼，常常在大人忙的時候需求得不到滿足，就自己推了椅子爬上去，企圖打開冰箱或櫃子，自己拿杯子遞給爸媽要求飲料或嘗試找吃的。他也開始對特定的事物產生明顯的興趣，現階段尤其喜歡各種動物和機動車子，常常要求看動物紀錄片，或者翻看有關各種車子的書。

兩歲同時也是人生第一個叛逆期的開端；不如他意就尖叫、欺負哥哥、亂丟玩具，等等調皮搗蛋的行為日愈增加。不過畢竟是第二個小孩，爸媽比較能夠處驚不變，也比較能應對自如。可是第二個小孩也有讓人驚喜的地方。畢竟他和哥哥不一樣，有自己的個性和發展步伐，所以帶小孩的過程依舊是充滿驚喜和挑戰的。

在丹麥，生日是要慶祝的，慶祝生命的成長。於是小孩生日這天，我請假沒去上班，本來想把他留在家裡，可是臨時改變主意。早餐時幫他簡單的慶祝。生日的小孩並不完全明白生日的意義，但是因為有禮物，所以很快樂。早餐後把兩個小孩送托，接著去超市採購，回家開始烤蛋糕和準備小壽星愛吃的東西，下午去接他們時把蛋糕帶去，和托兒所的小朋友一起慶生。晚餐做了他最愛的春捲，甜點是椰漿黑糯米粥。當哥哥的對於今天弟弟是主角接受得很好，雖然口裡一直說「我生日的時候要怎樣怎樣」。

而這樣的一天，讓我想起兩年前從陣痛到臨盆的點滴，從一個小孩到兩個小孩的人生。轉眼家裡已經沒有嬰兒，我有兩個可以陪我說話和我鬥嘴的小孩。自從有了小孩，小孩的成長讓我對時間有了不同的詮釋。時間走過，我在小孩的身上看到時間的痕跡，他們的成長是時間存在的證明；如此，我對「老」有了不同的體會：我的老去成就了小孩的成長，變老於是和成長一樣，是生命的祝福。


Nov. 2011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