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聲

我總是沒辦法下定決心早早上床睡覺。

大約半年前，樂熙還只是一個整天跟在哥哥後面跑企圖引起哥哥注意的小小孩。哥哥要是不理會他，他就會想盡辦法引起哥哥注意，包括搶哥哥玩具、敲哥哥頭、拉扯哥哥衣服等等。樂陽有時嫌弟弟煩，便會爬到自己的上鋪床去玩，而樂熙就只能在下面叫哥哥卻又無法往上爬。

我當母親不過也就這五年光景，一點也談不上經驗豐富。幾乎每天都在犯錯，每天都在懊惱。可是小孩也好像也是這樣長大了，也不見得比別人的小孩難搞。

轉眼，我家最小的那個寶寶居然就滿兩歲了。

轉眼樂熙快滿兩歲，已經開始能和媽媽對話，並且經常不要媽媽幫忙，凡事喜歡「親力親為」。我明顯地感覺到，家裡已經沒有小寶寶了。

某個晚上，小孩就寢時間，給小的餵了奶、給大的說了故事，樂陽在上鋪忽然說：「媽媽，我喜歡你。」我答：「我也愛你。」他跟著說：「媽媽我也愛你。」樂熙聽見了，也不懂甚麼意思，只跟著猛說：「我愛你我愛你。」我說謝謝，他說：「我愛你，謝謝。」

樂陽樂熙這一對活寶兄弟其實沒有太多單獨相處的機會。

轉眼樂熙快滿兩歲了，可他腦門上的囟門尚未完全閉合。

我上班的托兒所，最近有個未滿兩歲的小孩，幾乎每天都會從午睡中大哭而醒，無法安慰。我們不知道究竟這小孩最近經歷了甚麼，而導致睡眠不安。雖然父母都說家裡一切如常，可是我們總覺得一個原本睡眠很安穩的小孩忽然每天驚哭而醒，必是有甚麼特定原因。
某個下午亦是如此，前一秒鐘明明還沉睡中的小孩，下一秒鐘忽然大哭，把他抱起來後還是抽咽不止。一個五十幾歲的同事抱著小孩企圖安撫他，一邊感慨地表示，她覺得現代父母很多太早就把小孩搬到嬰兒房裡讓小孩獨睡，儘管小孩做噩夢了感到驚慌，依舊還是得獨自呆在自己的房間，如此小孩根本無法建立安全感。

樂陽快滿五歲了。按照丹麥的學制，他將在明年暑假後入學。六歲入學唸的是０年級，也就是學前班。而目前在幼稚園，老師唯一為小孩做的學前準備，就是以遊戲的方式將字母和數目字介紹給小孩認識；此外並沒有特別的「課程」。